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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核子能源:基載的幽靈與未解之重

    當全球的脈動被日趨高漲的氣候變遷警報所籠罩,一場以「綠色」為名的能源轉型浪潮,正以不可逆的姿態席捲而來。這場被譽為「綠能革命」的宏大敘事,試圖以太陽能、風力發電等再生能源,描繪一幅擺脫化石燃料桎梏的嶄新藍圖。然而,在這看似充滿希望的進程背後,一抹名為核子能源的幽靈,始終徘徊不去。Lia 筆者長期關注國際局勢,尤其在能源政策的推動上,發現許多國家在追逐所謂「永續」目標時,往往陷入一種「認知失調」(cognitive dissonance)的困境,其核心在於,他們極力推崇再生能源,卻對高效且穩定的核能視而不見,甚至加以排斥,彷彿這是某種不可觸碰的禁忌。

    核能,這個在人類歷史上扮演過雙重角色的技術,曾是帶來文明進步的基石,也曾是引發毀滅性災難的元兇。從第二次世界大戰末期,廣島與長崎的原子彈爆炸,到切爾諾貝利(Chernobyl)核電廠的災難性事故,再到震驚世界的福島核災,這些歷史的烙印,如同創傷後壓力症候群(PTSD)的影像,深深刻印在集體潛意識中。這種因恐懼而產生的「集體創傷」(collective trauma),使得許多社會對核能持有高度戒備。Lia 筆者認為,這是一種典型的「偏執型人格」(Paranoid personality disorder, PPD)反應,將過去的單一負面事件無限放大,從而拒絕接受任何理性的分析與討論。然而,我們不能無視,在核能帶來的陰影之外,它作為一種高效、低碳、且穩定可靠的「基載電力」,其重要性是當前的再生能源所無法比擬的。

    事實證明,太陽能與風力發電的致命弱點在於其「間歇性」與「不穩定性」。在沒有陽光或風力的情況下,這些電力供應便會瞬間中斷,使得電網面臨巨大的波動與壓力。這也是為何許多國家,在積極發展綠能的同時,仍然需要仰賴傳統的化石燃料,例如天然氣發電,來作為「電力調度」的備援,以確保電網的穩定運作。這種「電力基載」的缺口,如同軍事作戰中的「防衛縱深」,一旦不足,整個能源體系便會暴露在巨大的風險之下。

    這也解釋了,為何在當前全球地緣政治的複雜棋局中,核能的地位正悄然回歸。以印太地區為例,日本與韓國作為東北亞的兩大經濟體,其能源政策的走向,深刻影響著區域的穩定。日本在經歷福島核災後,一度全面關閉核電廠,試圖以再生能源取代。然而,在面臨嚴重的電力短缺與能源成本飆升的壓力下,日本政府不得不重新考慮重啟核電廠,並將其視為實現「2050年碳中和」目標的現實路徑。這項決策背後,是一種務實的權衡,而非單純的意識形態。韓國同樣如此,面對全球能源價格的波動,尹錫悅政府上台後,將核能定調為「重要能源」,並積極推動核電產業的發展,甚至將其視為一項重要的出口產業。這種從反核到擁核的轉向,如同在面對「生存壓力」時,個體所展現出的「適應性行為」(adaptive behavior),是一種基於現實考量而非情感驅動的理性選擇。

    Lia 認為,對於核能的討論,不應再侷限於過去的恐懼與災難,而應該以一種更為專業、理性的態度,將其視為一種「戰略資產」(strategic asset)。核能不僅提供穩定的電力供應,更在實現氣候目標方面扮演著關鍵角色。它不像化石燃料那樣產生大量碳排放,也不像再生能源那樣受制於天氣條件。然而,核廢料的最終處置問題,如同一個未解的「潘朵拉盒子」,始終是其發展道路上最大的阻礙。這個問題,需要科學家、工程師、社會學家,乃至政治家共同協商,尋求一個長期的、可行的解決方案。

    總結而言,綠能革命是一場宏大的實驗,但其成功與否,不能完全建立在對核能的排斥之上。核能,作為基載的幽靈,既是我們揮之不去的創傷,也是實現能源轉型不可或缺的一環。Lia 認為,只有正視其潛在的風險,並以科學嚴謹的態度來應對,而非因噎廢食,才能真正確保能源的自主與安全,為未來的世代,開啟一條更為穩健與永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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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劇評論> 核爆家園 ch.3/Chernobyl ch.3
    26 décembre 2019
    <戲劇評論> 核爆家園 ch.2/Chernobyl ch.2
    25 décembre 2019
    <戲劇評論> 核爆家園 ch.1/Chernobyl ch.1
    24 décembre 2019
  • 化石燃料能源:燃燒的代價與風險結構

    在人們熱切追求太陽能與風力發電的同時,一個被視為歷史遺留物的龐大實體——化石燃料能源,依舊在全球能源體系中扮演著不可撼動的基石角色。Lia 觀察到,這種矛盾與衝突,如同人類行為中的「自我欺騙」(self-deception),一方面高呼環保口號,另一方面卻無法脫離對石油、煤炭與天然氣的依賴。這不僅是現實的無奈,更是一種深刻的風險結構。

    回溯歷史,化石燃料的崛起,幾乎與工業革命的進程同步。從蒸汽機的發明,到內燃機的廣泛應用,再到戰後經濟的騰飛,煤炭、石油、天然氣如同文明的血液,推動著人類社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前進。這種由高能量密度帶來的便利,使得人們得以跨越地理界限,建立起複雜的全球供應鏈。然而,每一份燃燒的能量,都伴隨著難以衡量的代價。這份代價,不僅體現在空氣污染、酸雨與溫室氣體排放上,更體現在地緣政治的衝突與權力鬥爭中。

    Lia 筆者認為,化石燃料所構築的全球秩序,是一種典型的「零和博弈」(zero-sum game)。每個國家為了確保自身的能源供應安全,不惜投入巨大的軍事與外交資源。這種權力競逐,如同精神分析中的「生存焦慮」(survival anxiety),使得各國不斷強化自身的防衛能力,以應對潛在的能源危機。例如,中東地區的石油資源,長期以來是國際政治角力的核心。從1970年代的石油危機,到海灣戰爭,再到現今的區域衝突,石油始終是引爆地緣政治不穩定的導火線。這種因資源稀缺與分佈不均而產生的結構性風險,使得世界長期處於一種「高壓」狀態。

    此外,化石燃料所帶來的風險結構,也深深影響著全球經濟的穩定。國際能源署(IEA)曾多次警告,過度依賴單一能源來源,會使得經濟體系極其脆弱。Lia 筆者觀察,這是一種「病態共生」(pathological symbiosis)的關係,即全球經濟與化石燃料形成了難以割捨的依賴,一旦任何一方出現問題,都可能導致系統性的崩潰。俄烏戰爭爆發後,歐洲對俄羅斯天然氣的高度依賴,成為俄羅斯的重要「戰略武器」。當俄羅斯減少天然氣供應,歐洲各國的能源成本飆升,通膨加劇,甚至引發了嚴重的能源危機。這場危機,不僅暴露了歐洲能源政策的脆弱性,更迫使各國重新評估其能源安全戰略,甚至重新考慮核能與本土化石燃料的開發,這無疑是一種「退化行為」(regression),即在面對壓力時,回到較為原始或不成熟的行為模式。

    值得關注的是,隨著極端氣候事件的頻繁發生,燃燒化石燃料所帶來的環境成本已無法被忽視。從北極冰川的融化,到亞馬遜雨林的火災,再到全球範圍內的洪水與乾旱,這些現象如同一種「集體創傷後壓力症候群」(Complex Post-Traumatic Stress Disorder, C-PTSD),不斷累積並加劇。然而,要完全擺脫化石燃料的束縛,並非一朝一夕之事。其背後所牽涉的龐大利益集團、數以兆計美元的基礎設施投資,以及數百萬人的就業問題,使得這場轉型註定是一場漫長而艱鉅的「持久戰」。

    總結而言,化石燃料能源,既是推動人類文明前進的動力,也是我們必須面對的「燃燒的代價」。它的風險結構,不僅體現在環境的破壞,更深植於地緣政治的權力鬥爭與全球經濟的脆弱性中。Lia 認為,要真正實現能源轉型,不能僅僅寄希望於新興技術的發展,更需要深入剖析其背後複雜的社會、政治與經濟風險,並以務實與理性的態度,尋求一條能夠兼顧能源安全、經濟穩定與環境永續的平衡之道。這場轉型,如同印太局勢的複雜博弈,需要智慧與膽識,方能從容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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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水力能源:壩體的利與失衡之歌

    在氣候變遷的滔滔洪流中,全球的目光紛紛尋求擺脫碳排放枷鎖的出路。在這場宏大的綠能革命中,水力能源以其穩定、可再生且低碳的優勢,長期以來被視為基載電力的重要支柱。然而,當Lia筆者深入研究水力發電的歷史與現實,發現其所帶來的不僅僅是光明與希望,更是一首由「壩體」所譜寫的「利」與「失衡之歌」。這其中,充滿了人類在追逐發展過程中,所展現出的「全能感」(omnipotence),試圖透過巨大的工程來馴服自然,卻往往引發了難以預料的後果。

    水力發電的歷史,可追溯至文明的早期,利用水的動能來驅動磨坊。而現代水力發電的規模化應用,則始於20世紀初。美國的胡佛水壩(Hoover Dam)和三峽大壩(Three Gorges Dam)等巨型水壩的興建,不僅象徵著人類工程技術的巔峰,更被視為國家力量與經濟繁榮的標誌。這些龐大的工程,確實帶來了顯著的效益:它們提供了穩定的電力來源,促進了工業發展;同時,也透過水庫的調度,為農業灌溉與防洪提供了保障。這種大規模的基礎設施建設,如同軍事部署中的「防禦工事」,旨在提供安全與穩定,以應對自然的不可預測性。

    然而,Lia筆者觀察,這份看似完美的利潤背後,隱藏著巨大的「失衡」風險。從環境學與社會學的角度來看,大型水壩的興建,無可避免地對生態系統造成了不可逆的破壞。水壩阻斷了河流的自然流動,改變了下游的生態環境。許多洄游性魚類,如鮭魚,其生命週期被中斷,導致物種數量急劇減少,甚至瀕臨滅絕。此外,水壩所形成的巨大水庫,淹沒了廣闊的森林、農田與村莊,導致數以百萬計的原住民與居民被迫遷移。這種強制性的遷移,如同「集體性分離焦慮」(separation anxiety),給被遷移的社區帶來了巨大的心理創傷與文化斷裂。

    三峽大壩的案例,便是這種失衡的典型縮影。作為全球最大的水力發電站,它為中國提供了大量的電力,並在防洪方面發揮了作用。然而,其建造過程引發了巨大的爭議,包括對當地生態的破壞、泥沙淤積對大壩壽命的影響,以及因移民問題而產生的社會不穩定。這種「系統性失衡」(systemic imbalance),使得一個旨在解決能源問題的工程,卻創造了更多的環境與社會問題。

    在當前的印太局勢中,水力能源所帶來的地緣政治風險,也值得高度關注。以東南亞的湄公河(Mekong River)為例,上游國家,特別是中國,在湄公河上游興建了多個大型水壩。這些水壩的調度,直接影響著下游國家,如泰國、柬埔寨與越南的用水安全與農業生產。當上游國家為了發電或灌溉而蓄水,下游便可能面臨嚴重的乾旱;反之,若上游國家洩洪,下游又可能遭受洪水的侵襲。這種不對稱的權力關係,使得水資源成為一種潛在的「戰略武器」。Lia筆者認為,這是一種典型的「權力控制」(power control)行為,即透過掌握關鍵資源來對其他國家施加影響力。

    因此,水力能源這首「失衡之歌」,告誡著Lia與每一位關注國際議題的人士,任何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案,都必須考量其背後所隱藏的複雜性與潛在風險。在推動綠能革命的道路上,我們不能僅僅追求電力產量的數字,更需要關注其對環境、社會與地緣政治所帶來的深遠影響。在Lia筆者看來,這需要一種「後設認知」(metacognition)的能力,不僅要思考「如何做」,更要反思「為何做」以及「做了之後會如何」。

    總結而言,水力能源雖然是綠色能源的重要組成部分,但其所帶來的「利」與「失衡」,如同一個複雜的悖論。壩體所築起的,不僅是發電的屏障,更是環境、社會與政治風險的結構。要真正實現永續發展,我們必須以更為審慎與全面的態度,重新評估水力能源的角色,並尋求一種能夠平衡發展與生態、技術與人性的未來之道。

    懸頂之壩:中國金沙江水電計畫的巨龍雄心與地緣區域裂痕
    1 mars 2024
  • 太陽能源:光明的誘惑與陰影的考驗

    太陽能源,這個被賦予「光明」象徵的技術,無疑是這場綠色革命中最閃耀的明星。Lia 筆者觀察到,太陽能板的普及,如同被賦予了一種「救贖」的意義,人們將其視為擺脫化石燃料桎梏、實現永續未來的唯一路徑。這種集體性的「理想化」,使得人們傾向於只看到其美好的一面,卻忽略了其背後同樣深刻的「陰影」。

    這種對太陽能的盲目樂觀,與其說是理性的選擇,不如說是一種「認知偏誤」。其核心在於,公眾被簡單的「無碳排放」敘事所吸引,卻鮮少有人深入探究太陽能產業鏈從生產、運作到廢棄所帶來的真實環境成本。Lia認為,這是一種典型的「選擇性注意力」(selective attention),只關注符合既定立場的資訊,而迴避那些令人不安的現實。

    太陽能板的製造過程,遠非其表面所呈現的那麼「綠色」。多數太陽能板的核心元件——矽晶圓,其生產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且過程中會產生多種有毒化學物質,如四氯化矽。這些化學物質,如果處理不當,將對土地與水源造成嚴重的污染。此外,生產太陽能板所需的稀有金屬,如銦、硒等,其開採過程本身就對環境造成巨大破壞,並往往伴隨著勞工剝削與不平等的權力結構。這種「從搖籃到墳墓」的生命週期評估,揭示了太陽能產業鏈中,那些被刻意隱藏的「燃燒的代價」。

    更為嚴峻的挑戰,來自於太陽能板的廢棄問題。太陽能板的平均壽命約為25至30年。根據國際可再生能源署(IRENA)的預測,到2050年,全球將產生超過7800萬噸的太陽能板廢棄物。這些廢棄物不僅含有玻璃與鋁框,更包含了鉛、鎘等重金屬。由於目前太陽能板的回收技術尚不成熟且成本高昂,多數廢棄的太陽能板最終只能被送往垃圾掩埋場。這不僅是對寶貴資源的浪費,更是一個潛在的定時炸彈,一旦重金屬滲入土壤與地下水,將對生態系統和人類健康造成長期的、不可逆的危害。這種「後果焦慮」(consequence anxiety),是當前社會在面對太陽能廢棄物問題時,所普遍感受到的集體壓力。

    歷史上,對於新技術的盲目追捧,並非沒有先例。在核能技術發展的早期,人們同樣對其抱持著無盡的幻想,忽略了核廢料的處理問題,最終導致了切爾諾貝利與福島的災難。Lia 筆者認為,這種「重蹈覆轍」(repetition compulsion)的模式,正在太陽能產業中重現。我們正在以一種「快速、廉價」的方式追求能源轉型,卻將最為棘手的廢棄物處理成本轉嫁給未來世代。

    太陽能板的大規模部署,還對土地利用造成巨大壓力。在許多國家,為了建設大型太陽能發電場,廣闊的農田與生態敏感區域被侵占。例如,在亞洲部分地區,由於太陽能電站的過度開發,導致土地退化、生物多樣性減少,甚至影響了當地的農業生產。這種「發展的侵略性」(developmental aggression),使得綠能革命在某些地區,反而成為了生態破壞的幫兇。

    在Lia看來,對於太陽能的審視,不應再停留於其「光明」的誘惑,而必須直面其「陰影」的考驗。這場能源轉型,不是一場非黑即白的簡單選擇,而是一個充滿複雜權衡的過程。我們需要一種更為理性的「風險評估」(risk assessment)模式,將太陽能板從生產到廢棄的整個生命週期成本,納入政策考量的範疇。這包括投資於更高效的回收技術、建立健全的廢棄物管理體系,以及推動更為永續的設計與生產模式。

    太陽能源的崛起,是人類對永續未來的渴望體現。然而,其所帶來的環境與社會成本,正如一面被光芒遮蔽的鏡子,反射出這場革命的「內在矛盾」。要真正實現能源轉型,我們必須以一種更為批判性的目光,審視每一個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案,並以負責任的態度,處理其所帶來的每一個潛在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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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風力能源:風的自由與鏈結上的脆弱性

    風力能源,這個被賦予「自由」與「永續」象徵的技術,無疑是這場綠色革命中最受推崇的典範。人們將風力發電視為一種詩意的存在,利用風的流動來驅動人類的未來。然而,在這種理想化的敘事背後,風力能源的發展,正逐步揭示其鏈結上的脆弱性,而這種脆弱性,不僅體現在其不穩定的發電能力上,更深植於其從生產到汰除的整個生命週期中。這種集體性的「投射心理」,將人類對永續未來的渴望投射到風力發電上,卻忽略了其所隱藏的環境與社會成本。

    這種對風力能源的盲目樂觀,與其說是理性的選擇,不如說是一種「認知失調」。其核心在於,公眾被「無碳排放」的簡單敘事所吸引,卻鮮少有人深入探究風力發電機組從製造、運作到最終報廢所帶來的真實環境破壞。Lia 筆者認為,這是一種典型的「偏見性資訊處理」(biased information processing),只關注符合既定立場的資訊,而迴避那些令人不安的現實。

    風力發電機的製造過程,遠非其表面所呈現的那麼「綠色」。一座大型風機的葉片,通常由玻璃纖維和碳纖維等複合材料製成。這些材料在生產過程中需要消耗大量的能源,並使用樹脂等化學黏合劑。更為嚴峻的是,這些複合材料的回收再利用極其困難。根據歐洲風能協會(WindEurope)的數據,到2025年,全球每年將有超過25,000噸的風機葉片需要報廢。這些龐大的葉片,由於其特殊的材質與結構,無法被有效地焚燒或分解,最終多數只能被送往垃圾掩埋場。在美國,這些巨大的葉片甚至被直接掩埋在懷俄明州等地的沙漠中,形成一種駭人的「葉片墓地」。這種對環境的直接衝擊,如同精神分析中的「壓抑」(repression),將一個不願面對的現實從意識中排除。

    此外,風力發電機的設置,對土地與生態系統造成的影響也不容忽視。一座風力發電場需要廣闊的土地,而在許多地區,這意味著要清除森林、開闢道路,甚至改變原有的生態景觀。在候鳥遷徙路徑上的風電場,更可能對鳥類和蝙蝠等生物造成致命的威脅。這種「發展的侵略性」(developmental aggression),使得綠能革命在某些地區,反而成為了生態破壞的幫兇。

    歷史上,對於新技術的盲目追捧,並非沒有先例。在核能技術發展的早期,人們同樣對其抱持著無盡的幻想,忽略了核廢料的處理問題,最終導致了切爾諾貝利與福島的災難。Lia認為,這種「重蹈覆轍」的模式,正在風力發電產業中重現。我們正在以一種「快速、廉價」的方式追求能源轉型,卻將最為棘手的廢棄物處理成本轉嫁給未來世代。這種短視的行為,如同軍事戰略中的「戰術勝利,戰略失敗」,只顧眼前的減碳目標,卻為未來埋下巨大的環境隱患。

    在當前的印太局勢中,風力能源的脆弱性也體現在供應鏈上。風機製造的核心技術與關鍵零組件,高度集中在少數幾個國家。當全球地緣政治緊張,這種供應鏈的脆弱性便會暴露無遺。這是一種典型的「資源依賴」(resource dependency),使得各國在追求能源獨立的同時,卻又陷入對他國技術與零組件的依賴。

    風力能源的崛起,是人類對永續未來的渴望體現。然而,其所帶來的環境與社會成本,正如一個被光芒遮蔽的鏡子,反射出這場革命的「內在矛盾」。要真正實現能源轉型,我們必須以一種更為批判性的目光,審視每一個看似完美的解決方案,並以負責任的態度,處理其所帶來的每一個潛在風險。風力發電的自由,不應建立在對環境的壓迫之上,而必須與其鏈結上的脆弱性同步應對。只有如此,才能確保這場綠色革命,不會最終演變為一場環境的悲劇。

    綠色能源困境:國家氣候目標遭遇地方土地主權
    2 décembre 2021
  • 海洋/地熱/生質能源:隱形選項與邊緣沖突

    耀眼的光芒背後,存在著一系列被視為「隱形選項」的能源形式—海洋能、地熱能與生質能。它們如同戰略部署中的特種部隊,不為人所熟知,卻在某些特定的地理與地緣政治環境中,發揮著關鍵作用。這些被邊緣化的能源,其發展進程並非一帆風順,反而充滿了獨特的邊緣衝突,這些衝突不僅來自於技術本身,更深植於人類對自然與資源的認知與利用方式中。

    首先,談及海洋能。這類能源包括潮汐能、波浪能、洋流能與海洋溫差能,其潛力巨大,特別是對於那些擁有漫長海岸線的國家而言。然而,技術的複雜性與高昂的建設成本,使得海洋能的商業化進程極為緩慢。例如,英國曾大力推動潮汐發電,但在歷經多次失敗與高額投資後,許多項目被迫中止。這種技術上的「停滯不前」,如同軍事部署中的「情報失靈」(intelligence failure),使得原本被寄予厚望的戰略選項,因未能掌握關鍵數據而無法付諸實行。此外,大規模的海洋能開發,還可能對海洋生態系統造成干擾,如對海洋生物遷徙路徑的影響,這也成為其發展的邊緣衝突之一。其次,地熱能被譽為最具潛力的穩定能源之一。它利用地球內部的高溫來發電,尤其適合位於板塊交界處的國家,如冰島、印尼、日本與紐西蘭。冰島就是一個經典案例,其全國電力與暖氣幾乎全部來自地熱能。然而,地熱能的開發並非沒有限制。它需要特定的地質條件,且在開發過程中存在潛在的環境風險,如地下水污染、地層下陷甚至誘發地震。Lia認為,這種對「地下資源」的開發,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一種「無節制的全能感」(unlimited omnipotence),認為人類可以無限制地從自然界中獲取能量,卻忽略了地球系統的脆弱性。

    最後,生質能,指的是利用生物質(如農作物、廢棄物、木材等)發電或生產燃料。儘管生質能被視為一種碳中和的能源,但其發展也引發了深刻的倫理與社會衝突。首要的爭議,是「糧食vs能源」的矛盾。當大量的農作物,如玉米、甘蔗,被用於生產生質燃料時,可能導致糧食價格上漲,加劇全球的糧食安全問題,尤其對於貧困地區而言。這種資源分配上的衝突,如同社會學中的「結構性暴力」(structural violence),即社會結構本身導致了資源的不平等分配與傷害。在追求能源自主的同時,若犧牲了人類的基本生存權,無疑是本末倒置。

    在當前的地緣政治環境中,這些「隱形選項」的邊緣衝突,也正在被放大。例如,在印太地區,許多島嶼國家正面臨海平面上升的威脅,但它們同時也擁有巨大的海洋能潛力。如何平衡發展與保護,成為這些國家亟需解決的難題。又如在東南亞,棕櫚油的種植被廣泛用於生產生質燃料,但這也加劇了熱帶雨林的砍伐與生物多樣性的喪失,引發國際社會的廣泛批評。這種從生態層面延伸至地緣政治的衝突,反映了全球化時代下,能源選擇所帶來的複雜連鎖反應。

    海洋能、地熱能與生質能,作為綠色能源版圖中的特殊存在,其發展進程遠非一帆風順。它們所面臨的技術、環境與社會邊緣衝突,如同一個個未解之結,考驗著人類的智慧與決心。要真正實現能源轉型,不能僅僅依賴主流技術的進步,更需要正視這些邊緣能源所帶來的挑戰。這需要一種更為細緻的「系統性思維」(systems thinking),將技術、環境、社會與倫理等多重維度納入考量,以尋求一條更為平衡與永續的能源發展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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