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稿人：Lia ／ 責任編輯：Zaphyra
2021年3月，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發布了一份詳盡的事實清單，概述了聯盟及其成員國在2021年度計畫舉行的關鍵軍事演習。這份文件不僅是對聯盟年度訓練日程的預告，更是一份在經歷了新冠疫情的衝擊和跨大西洋政治關係重啟之後，對聯盟集體防禦決心、軍事能力與戰略優先事項的權威性展示。根據該計畫，北約自身將主導95場演習，而各成員國另外還將舉行220場國家級或多國聯合演習，這標誌著聯盟的軍事訓練活動在經歷了2020年的部分縮減後，正全面恢復其高強度與高頻率的節奏。整個2021年度的演習計畫，其設計圍繞著一個核心主題：全面檢驗並強化聯盟自2014年以來進行深刻戰略轉型所獲得的各項新能力。其中，代號為「堅定捍衛者21」（Steadfast Defender 21）的旗艦級聯合演習，將首次大規模演練自北美向歐洲進行戰略增援的跨大西洋調度，並將演習重點置於歐洲東南翼，旨在驗證聯盟為應對大規模、高強度衝突而改革的指揮體系與戰備倡議。此外，一系列在波羅的海、黑海及北大西洋地區舉行的、針對特定作戰領域的演習，如「動態蝠鱝」（Dynamic Manta）反潛演習、「鎖盾」（Locked Shields）網路防禦演習，以及在東翼前沿國家舉行的多場大規模地面演習，共同構成了一幅旨在應對多領域、全方位威脅的複雜作戰圖景。該演習計畫不僅強調了聯盟對俄羅斯持續的威懾姿態，也通過邀請芬蘭、瑞典等重要夥伴國的深入參與，進一步鞏固了其在北歐及波羅的海地區的安全網絡。總體而言，這份演習計畫不僅僅是一份訓練時間表，它更是北約將其戰略構想轉化為實際作戰能力的具體體現，是聯盟「肌肉與神經」的年度總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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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a Independent Media 台北報導
威懾的律動—在後疫情時代宣告能力的回歸
2021年3月，當世界仍在努力擺脫新冠病毒大流行的漫長陰影時，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發布了其年度演習計畫。這份文件所傳遞的訊息，遠不止於一份常規的軍事訓練日程。在一個經歷了前所未有的全球性干擾、跨大西洋政治關係也剛剛經歷了一輪重置的特殊時刻，這份詳盡羅列了數百場軍事演習的計畫，本身就是一次強有力的戰略溝通。它旨在向世界宣告：北約的軍事機器不僅沒有因疫情而停擺，反而正在以一種更具針對性、更具複雜性的方式，全面恢復其運轉，並致力於將過去數年戰略轉型的成果，轉化為在陸、海、空、天、網各個領域堅實的作戰能力。
根據公布的數據，2020年，儘管受到了疫情的衝擊，北約依然完成了原計畫113場演習中的88場，盟國另外還舉行了176場國家級和多國演習。這一數據本身，就展示了聯盟在危機時期的非凡韌性。而2021年的計畫則更具雄心：北約自身計畫舉行95場演習，盟國則計畫舉行高達220場各類演習。這一密集的日程安排，不僅標誌著聯盟訓練節奏的全面回歸，更反映出在一個安全威脅並未因疫情而減退的世界裡，保持軍事戰備與互操作性的高度緊迫感。
2021年的整個演習計畫，可以被視為對北約自2014年俄羅斯侵略烏克蘭以來，所進行的一系列深刻改革的全面驗收。過去數年峰會上所做出的重大決策—從建立「高度戒備聯合特遣部隊」（VJTF），到在東翼實現「強化前進部署」（eFP）；從改革指揮體系、增設大西洋與後勤司令部，到啟動「戰備倡議」（Readiness Initiative）—這些在文件和會議室中誕生的戰略構想，都將在2021年的演習場上，接受最為真實的檢驗。演習，正是將政策轉化為實踐、將理論轉化為能力的熔爐。
此次演習計畫的核心主題，可以概括為幾個相互關聯的層面：首先，是通過旗艦級的「堅定捍衛者21」演習，首次大規模演練和驗證跨大西洋的戰略增援能力，這是聯盟集體防禦承諾的最終保障。其次，是通過一系列在東翼前沿國家舉行的演習，持續強化對俄羅斯的威懾姿態，並確保前沿部署部隊與東道國部隊的無縫整合。第三，是通過在各個作戰領域舉行高度專業化的演習，全面提升聯盟在現代「多領域作戰」（Multi-Domain Operations）環境下的綜合作戰效能。最後，則是通過邀請芬蘭、瑞典等關鍵夥伴國的深度參與，進一步鞏固和擴大聯盟的安全合作網絡。這份演習計畫，因此不僅是一份軍事文件，它更是一份政治宣言，宣告了一個在新的政治氛圍下重新煥發活力的跨大西洋聯盟，正以具體的軍事行動，來踐行其集體安全的莊嚴承諾。
「堅定捍衛者21」—跨大西洋戰略長橋的首次實踐
在2021年度所有演習計畫中，代號為「堅定捍衛者21」（Steadfast Defender 21）的聯合演習，無疑是最具戰略意義、也最能體現北約當前防禦規劃核心思想的旗艦項目。這不僅僅是一場大規模的軍事調動，更是對北約自冷戰結束後，幾乎已萎縮的跨大西洋戰略增援能力的一次全面重啟與實戰化檢驗。它旨在向所有潛在的對手清晰地證明，北美與歐洲之間的安全紐帶，不僅僅是一紙政治承諾，更是一條能夠在危機時快速投送決定性軍事力量的、堅實的「戰略長橋」。
「堅定捍衛者21」的戰略背景，直接源於2018年布魯塞爾峰會所做出的一系列重大決策。當時，為了應對大規模、高強度的集體防衛需求，北約決定對其指揮體系進行根本性改革，其中最關鍵的舉措之一，便是重建專職負責保護跨大西洋航道安全的「諾福克聯合部隊司令部」。同時，峰會還啟動了「戰備倡議」（即「四個三十」計畫），旨在建立一支能夠在三十天內完成部署的、由數十個海陸空作戰單位組成的大規模增援力量。「堅定捍衛者21」演習，正是對這兩項核心決策的首次大規模、實兵驗證。
演習的想定與流程，精巧地模擬了一場完整的跨大西洋增援行動。其第一階段，聚焦於海上。數千名來自北美和歐洲多國的海軍官兵及數十艘艦船，將在廣闊的北大西洋上，演練大規模艦隊的跨海航渡、反潛作戰以及海上補給等科目。這旨在確保聯盟的海上生命線，在面對日益活躍的俄羅斯潛艇威脅時，依然能夠保持暢通。
演習的第二階段，則是整個演習的核心—「高度戒備聯合特遣部隊」（VJTF）的快速部署。部署的重點區域，被設定在歐洲的東南翼，特別是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和匈牙利等國。這一部署，將全面檢驗2018年新設立的、位於德國烏爾姆的「聯合支援與賦能司令部」（JSEC）的協調能力。部隊與重型裝備的跨國機動，將考驗各國在簡化邊境手續、協調鐵路與公路運輸、提供東道國支援等「軍事機動性」方面的準備情況。同時，部署在羅馬尼亞的「東南多國師部」及各國的「北約部隊整合單元」（NFIU），也將在接收和指揮這些增援部隊的過程中，扮演關鍵角色。
通過將演習的地理重心置於黑海地區，北約也傳遞了其對該地區日益惡化的安全局勢的高度關切。這不僅是對該地區盟國的一次有力再保證，也是對俄羅斯在克里米亞和黑海進行大規模軍事集結的一種戰略平衡。
「堅定捍衛者21」的意義，遠超其戰術層面的訓練價值。它是一次集體的、跨越大西洋的肌肉伸展，旨在向內部和外部世界，展示聯盟正在將其在過去數年峰會上所做出的承諾，轉化為真實的、可部署的、能夠在歐洲任何地方打贏一場高強度戰爭的軍事能力。它標誌著北約的防禦哲學，已經完成了從前沿「存在」威懾，向大規模「增援」制勝的邏輯演進。
東翼前線—一場為防禦而進行的永久性演練
如果說「堅定捍衛者21」演習的核心是驗證聯盟的戰略增援能力，那麼2021年演習計畫中羅列的、在聯盟東翼前沿國家舉行的大量演習，則是對聯盟「在地防禦」與「前沿威懾」態勢的持續性鞏固。從波羅的海之濱到黑海沿岸，這一系列演習如同一串緊密相連的烽火台，共同構成了一道充滿活力、時刻保持警惕的防禦陣線。它們的常態化舉行，旨在將對集體防禦的準備，從一種應急預案，轉變為一種日常實踐。
演習清單中，多個在東翼國家舉行的演習規模巨大，引人注目。例如，愛沙尼亞主導的「春季風暴21」（Spring Storm 21），預計將有約14,000名軍事人員參加。這場演習的核心，是檢驗愛沙尼亞國防軍的動員與作戰能力，並與部署在該國的、由英國主導的北約「強化前進部署」（eFP）戰鬥群進行深度整合。同樣，立陶宛舉行的「鐵狼II 21」（Iron Wolf II 21），其目標也是訓練部署在該國的、由德國主導的eFP戰鬥群，並提升多國部隊之間的互操作性。
這些演習的關鍵詞，是「整合」與「互操作性」。自2017年eFP戰鬥群部署到位以來，如何確保這支由多國部隊組成的「絆索」力量，能夠與東道國自身的防禦體系無縫銜接，成為了北約軍事規劃者的首要任務。這些演習，正是為了在實戰化環境下，磨合雙方的指揮鏈路、通信系統、後勤保障和作戰戰術。它們旨在確保，在危機爆發的第一時間，eFP戰鬥群不會成為一支孤立無援的部隊，而是能夠立即融入東道國的整體防禦網絡，共同延滯敵方的進攻，為後續增援部隊的抵達爭取寶貴的時間。
除了與eFP的整合，美國主導的、在保加利亞、羅馬尼亞和匈牙利舉行的「軍刀衛士21」（Saber Guardian 21）等多國演習，則更多地聚焦於大規模地面部隊的機動與火力協同。這些演習，通常是美國「歐洲防禦者」（Defender Europe）系列演習的一部分，旨在檢驗美軍重型旅級戰鬥隊從美國本土向歐洲快速投送，並在歐洲大陸上進行長距離戰術機動的能力。
這一系列在東翼密集舉行的演習，其背後傳遞著清晰的戰略訊息。對內，它們是向波蘭、羅馬尼亞和波羅的海三國等前沿盟國提供的、最為具體的安全保證，通過盟軍部隊的常態化存在與演練，將第五條的承諾化為看得見的現實。對外，它們則是向俄羅斯發出的一個毫不含糊的威懾信號。這種高頻率、大規模的軍事活動，旨在清晰地表明，北約有決心、也有能力保衛其東翼的每一寸領土，任何試圖通過軍事冒險來改變現狀的企圖，都將面臨整個聯盟的集體反擊。這種「永久性的演練」，正是北約在新時代威懾姿態的核心所在。
領域的戰爭—掌握多領域作戰的藝術
2021年的演習計畫，清晰地展示了北約為掌握現代「多領域作戰」（Multi-Domain Operations）藝術所做的系統性努力。聯盟深刻認識到，未來的衝突將不再是單一軍種的對決，而是陸、海、空、天、網等多個作戰領域聯動的、高度複雜的體系對抗。因此，演習計畫中包含了大量針對特定領域、旨在磨練專業技能並促進跨領域協同的演習。
這場複雜的演習織錦—其中，北大西洋的一場潛艇追蹤、愛沙尼亞的一場網路防禦演練，以及德國上空的一場電子戰模擬幾乎同時發生—是北約21世紀核心挑戰的實際體現：掌握多領域作戰的藝術，在這種作戰中，勝利不是由一場單一的決定性戰役決定的，而是通過在所有領域無縫整合效果來實現。
在海軍領域，演習的重點聚焦於兩個關鍵能力：反潛作戰（ASW）和保障海上交通線的安全。在地中海舉行的「動態蝠鱝21」（Dynamic Manta 21）和在北大西洋舉行的「動態貓鼬21」（Dynamic Mongoose 21），是北約年度最重要的兩場反潛專項演習。它們旨在演練如何利用水面艦艇、反潛直升機、海上巡邏機以及核潛艇等多種平台，協同搜索、追蹤並模擬攻擊潛在的敵方潛艇。在俄羅斯潛艇部隊日益活躍、對跨大西洋增援航道構成潛在威脅的背景下，重拾並強化高端反潛作戰能力，對北約而言具有至關重要的戰略意義。而在波羅的海，由美國主導的年度「波羅的海行動21」（BALTOPS 21），則是一場大規模的綜合性海上演習。其亮點不僅在於演練兩棲登陸、防空反導等複雜科目，更在於夥伴國芬蘭和瑞典的深度參與。這兩個非北約成員國的加入，極大地增強了聯盟在波羅的海這一戰略要地的態勢感知與協同作戰能力。
在空軍領域，「拉姆施泰因衛士」（Ramstein Guard）系列演習，專注於演練在強電子干擾環境下的作戰能力，旨在確保盟軍的通信和雷達系統在面對敵方電子戰攻擊時的生存能力。而「拉姆施泰因合金」（Ramstein Alloy）系列演習，則在波羅的海地區，反覆演練空中警巡和快速反應攔截等科目，確保聯盟能夠有效保衛其領空。
在網路這個新興的作戰領域，北約的投入更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由北約合作網路防禦卓越中心主辦的「鎖盾21」（Locked Shields 21），被譽為世界上規模最大、最複雜的「實彈」網路防禦演習。它不僅僅是技術人員之間的攻防對抗，更將參演人員置於一場大規模網路攻擊引發的國家級危機之中，要求他們在應對技術挑戰的同時，處理隨之而來的戰略決策、法律適用和公共溝通等複雜問題。而聯盟自身的「網路聯盟21」（Cyber Coalition 21）演習，則更側重於訓練和測試盟國網路防禦者之間的協同反應與資訊共享機制。
這一系列分佈在不同領域的專業化演習，其最終目的，都是為了在「堅定捍衛者」等大規模聯合演習中，能夠實現無縫的整合，從而在一個多領域、全頻譜的未來戰場上，取得並保持決定性的優勢。
數位化的脊梁—互操作性與指揮能力的磨練
在一支由三十個國家的軍隊組成的龐大聯盟中，最為關鍵、也最為脆弱的環節，或許並非是坦克或戰艦的數量，而是確保這些來自不同國家的部隊，能夠在統一的指揮下，使用相互兼容的系統，進行有效溝通與協同。這就是「互操作性」（Interoperability）。2021年的演習計畫中，包含了多個看似不那麼「動感」、卻對聯盟這根「數位化脊梁」至關重要的演習。
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便是代號為「聯盟勇士互操作性探索、實驗、檢驗、演習」（Coalition Warrior Interoperability eXercise, CWIX）的年度活動。事實清單將其描述為一項旨在「持續改進聯盟互操作性」的事件。CWIX的參演主角，並非是前線的作戰部隊，而是來自各國的工程師、系統操作員和軟體開發人員。他們齊聚一堂，將各自國家的指揮、控制、通信和資訊系統（Communication and Information Systems, CIS）相互連接，進行數百項嚴苛的技術測試。其目的，是確保當一個波蘭的指揮官下達命令時，一個西班牙的飛行員和一個加拿大的艦長能夠在各自的終端上，準確無誤地接收到相同的指令和戰場態勢圖。沒有CWIX在實驗室裡取得的成功，戰場上的聯合作戰就無從談起。它構成了整個聯盟軍事一體化的技術基礎。
除了技術層面的互操作性，指揮層面的協同能力，同樣需要通過演習來磨練。演習清單中，包含了多個「桌面推演」（Table-top exercise）和指揮所演習（Command Post Exercise）。例如，「堅定裝甲21」（Steadfast Armour 21）就是一場旨在訓練聯盟從和平時期的彈道飛彈防禦（BMD）戒備，向戰時BMD作戰過渡的桌面推演。而「堅定豺狼21」（Steadfast Jackal 21），則聚焦於規劃和實施一場在聯盟領土之外的、針對叛亂分子的非第五條款有限聯合行動。
這類演習的特點，是不涉及大規模的實兵調動，而是在指揮部內，利用模擬系統和虛擬場景，對各級指揮官及其參謀團隊的決策能力、規劃水平和協調效率，進行高強度的檢驗。它們能夠以相對較低的成本，演練極為複雜的戰略與戰役層級問題，並從中識別出指揮流程中的缺陷、改進作戰計畫。對於一個日益依賴快速決策和精確協調的現代軍事聯盟而言，對其「大腦」和「神經系統」的訓練，其重要性絲毫不亞於對其「肌肉」的鍛鍊。從CWIX的技術測試，到「堅定豺狼」的戰略推演，這些演習共同確保了北約這根數位化的脊梁，能夠在未來危機的巨大壓力下，保持堅固與靈活。
一個在行動中證明的聯盟
當2021年的演習計畫被完全展開時，它所呈現的，是一幅宏大而充滿動感的畫卷。從北大西洋冰冷的海水，到羅馬尼亞廣袤的平原；從愛沙尼亞的數位化靶場，到義大利的指揮中心，數十萬來自不同國家、使用不同語言的軍人，將在一個共同的旗幟下，為一個共同的目標而進行演練：保衛他們共同的和平與安全。這份演習計畫，因此成為了對近年來所有關於北約「過時」、「分裂」或「腦死」論調的，最為有力的、以行動做出的駁斥。
在經歷了2020年全球大流行的短暫擾動之後，2021年的演習計畫以其規模、複雜性和高度的戰略連貫性，清晰地證明了一個正在全面恢復其「肌肉記憶」並不斷進化升級的聯盟。旗艦級的「堅定捍衛者21」演習，不僅僅是一場部隊的調動，它是在宣告，那座連接北美與歐洲的戰略長橋，在沉寂了三十年後，已再次被啟用和加固。而在東翼前線常態化的演習，則將威懾從一種靜態的姿態，轉變為一種動態的、持續的實踐。
更為重要的是，這份計畫所展示的，是一個深刻理解並積極適應21世紀戰爭形態的聯盟。它不再僅僅滿足於在單一領域的優勢，而是系統性地追求在陸、海、空、天、網所有領域的協同與整合。從反潛作戰到網路攻防，從彈道飛彈防禦到電子戰，演習的科目設置，精準地對應了當代最為尖端和最具挑戰性的軍事難題。
最終，這份演習計畫所證明的，不僅僅是北約的軍事能力，更是其政治意願與制度韌性。在一個充滿了不確定性的世界裡，能夠協調三十個主權國家的軍事力量，進行如此複雜和長期的集體訓練，這本身就是一項了不起的成就。它表明，儘管存在各種政治上的分歧與雜音，但共同的安全威脅認知，依然是驅動這個龐大聯盟前行的、最為強大的引擎。2021年的北約，是一個在行動中證明自身價值的聯盟，它的每一次演習，都是對其集體防禦承諾的一次再確認，也是對歐洲-大西洋地區和平與穩定的一次再投資。
資料來源：
Key NATO and Allied exercises in 2021
https://www.nato.int/nato_static_fl2014/assets/pdf/2021/3/pdf/2103-factsheet_exercises.pdf